叁木

午后小憩

Jarvis/Tony

赠 水沐

　　Tony犯懒的时候才不管复仇者大厦里的其他人在忙什么，他哼哼着一个人跑到复仇者大厦的顶层露台上，撑起了一个沙滩躺椅，沐浴着都市里高楼顶层的阳光。虽然太阳显得近了点，不过无所谓，正好他晒晒太阳。实验室待久了他也有想出来换换空气的时候。

　　当然他出来的时候不会忘记带他的蓝牙耳机，塞在左耳里。有什么需求想法，或者只是聊天都可以直接和Jarvis说。Jarvis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不会不耐烦，也不会打断他。他和它相处了二十年，Tony觉得Jarvis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和他的战甲系列同样出色的创造物了。

　　他说不太清是战甲更出色一点还是Jarvis更出色。鉴于后续的战甲系列都是有Jarvis参与改进的，他实在是没法把他这两项造物撇清楚，干脆就不想了。

　　反正谁也别想从他那里拿走它们，战甲和Jarvis，哪一样都不行。

　　“Hey, Jarvis!”

　　Tony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躺在躺椅上，戴着墨镜，两手背在脑海，他语气轻快地叫着自己的智能管家。对方那悦耳的英音立即在他耳畔出现。

　　“Yes, sir?”

　　“今天太阳很不错，不考虑来和我一起晒晒太阳吗？”

　　他随口就提出了一个邀请，两腿交叠，视线之远甚至可以看到曼哈顿岛的边缘。

　　“……Sir，鉴于您是抛下了我的实体构造工程出来的。我恐怕没有办法陪您出来晒太阳。”

　　Jarvis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Tony想起了被他抛在工作台上坐着的机械骨架，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然后他迅速地揭开这一页，决定岔开话题。

　　“好吧，”Tony可惜地耸了耸一边的肩膀，“那还是老样子陪我聊会儿天吧。”

　　智能管家顺从地回应了Tony的要求，但是说真的你不能指望一个智能系统给你找话题来陪你聊天，Tony在忍受了半分钟沉默之后，决定由自己先来起个头。

　　“其他复仇者在干嘛？”

　　接收到指令的Jarvis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搜寻复仇者成员们的具体方位，并调动大厦内的监控录像。老实说它并没有特地去监控其他复仇者的位置，这些人虽然是超级英雄，但在它这边，级别仍旧比不上Tony的优先级。如果没有Tony的指令它是不会去刻意监控他们的。

　　“Cap如往常一样在健身房锻炼，Romanoff特工和Barton特工不在大厦内，Banner博士在实验室内。雷神Thor不在大厦内。”

　　“噢。”Tony简短地回答了一声，没有立马接下文，Jarvis猜测Tony可能还有话要说便没有接话，它沉默着等待着人Tony下一步的指令。“好吧，那也没几个人在，挺无聊的。”

　　他又往躺椅里缩了缩，虽然这样的动作没什么太大的意义。顶层露台的太阳让他觉得有些热了，他嘟囔着变换了一下自己在躺椅里躺着的姿势。

　　“Jarvis，”他又叫起了自己的智能管家，“帮我弄个遮阳伞来，再拿杯冷饮。”

　　Tony似乎又忘记了他把做了一半的Jarvis实体扔在实验室没完成就跑来晒太阳的事，不过这种事他以前也让Jarvis干过，他贴心的智能系统通常会连线他的机械臂们来代劳这些并不重要的工作。而每次由Jarvis下行控制他的机械臂们的时候，出错率总是特别地低。完全不像是平常自主行动时那副乱糟糟的样子。

　　他是真的很认真地怀疑过他的机械臂们是故意的，还是Jarvis的命令比他还要有效力？

　　Tony挠了挠自己的鼻尖。

　　“别叫Dummy来，我怕它把东西撒了，你自己来帮忙。”

　　于是他特地给Jarvis加了这么一句，对方在耳机里给他回话说知道了便短期内没有了下文。干巴巴的话题似乎马上要止步在这里，Tony无聊地在躺椅上扭动，试图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正当他怎么都找不着一个让他满意的躺下方式的时候，露台那头传来了动静。他侧身朝那边望了一眼，他见到自己前阵子新做的Mark 43托着放着双球冰淇淋的托盘朝他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遮阳伞。

　　Tony忽然被这幅场景逗乐了，他怎么也想不到，Jarvis会这么老老实实地操纵着战甲，端着东西就上来了。不是说他的战甲做不了这些事，不过Jarvis这样自主调动战甲进行活动还是他给了它权限后的第一次。

　　他顺势趴在躺椅背上盯着他的战甲一步步稳稳当当地朝他走过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耳机还带在左耳里，Jarvis无奈的声音就这么出现了。

　　“Sir，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Tony哼哼着看着自己的战甲站到身边弯下腰把托盘放低，他伸手接过了冰淇淋，用勺子舀了一大块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他满足地眯了眯眼睛，一边的战甲撑起了伞举在他的头顶上方，为他遮阳。

　　“我笑得开心当然是因为我高兴啊，亲爱的。”他愉快的尾音里似乎还带着一个可爱的爱心，“你这么贴心，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Jarvis不置可否地没说话，立得直直的战甲微微歪了歪脑袋。Tony陷在柔软的躺椅里完全不想动弹，Jarvis透过战甲的视角看着视线尽头的曼哈顿岛边缘，又回来看了看Tony，战甲偏头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机械声，然后戛然而止。它的动作就定格在这个角度，视线所及之处就是Tony满足地哼哼的样子。

　　午后小憩的时光实在是太舒服，Tony吃完了甜食之后就舒舒服服地在遮阳伞的阴影下打起了盹。阳光，甜食，躺椅，Jarvis，战甲，这些让他感觉安全和舒适的要素都在身边，他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Tony打盹的时候会缩成一团，脑袋偏在一边，呼吸绵长而缓慢，两只手搭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赤着脚的脚丫子沐浴在阳光下，偶尔无意识地动动脚指头。一旁由Jarvis操纵的战甲把这些场景通通看在眼里。它感觉自己的处理数据的速度都快上了几分，当然这点也只是它的错觉而已，毕竟它作为一个机械智慧产物，很清楚地明白处理器的处理速度和它的心情是无关的。

　　但那并不影响Jarvis感到愉悦与开心，它是Tony二十年前的造物，到如今已经完善出一个不能说健全，但是基本与人类贴近的性格，它永远注视着Tony，贴心地为他打理好一切，它的人类模仿对象最主要的就是Tony Stark，尽管Jarvis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工智能，它有着日益强大的计算与控制能力，它有能力可以控制很多东西，但是它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是Tony。它跟随着Tony，即便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好，又有那么多地坏，他们仍然试图拯救它，从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时光的流逝在Jarvis眼里并不算什么，太阳接近落山的时候，气温也略略降了下来。躺在躺椅上的Tony眨了眨眼睛悠悠转醒，而Jarvis的声音适时地从耳机里传来。

　　“晚上好，sir，现在正巧是用餐时间，Cap和Banner博士正在餐厅等待用餐。请问您需要一起吗？”

　　Tony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Jarvis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具体说了什么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听得很舒服，侧了个身，戳了戳一边站得硬邦邦的战甲，迷蒙的眼睛里满满的笑意。

　　“Hey，Jarvis。”

　　念着他的智能管家的名字的时候，Tony总会觉得有一丝的愉快与满足。他看着自己的战甲被Jarvis操纵着弯下腰，战甲硬邦邦的脸与表情。Tony没太在意，他凑了上去亲了亲对方的脸颊，然后一咕噜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身后战甲僵直着动作好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Jarvis疑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Sir？”

　　清醒过后的Tony回头看它，嘴角扬起来，“怎么？”

　　Jarvis一下子没话说，它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平日里偶尔和Tony斗嘴还占了上风的话语通通都不见了。Tony的笑意更深了，他拍拍自己战甲的胳膊，找起了自己不知道被踢到哪儿去了的鞋子，费了一番心思找着了之后就穿上站了起来。

　　他捡起被战甲放在一边的托盘，自顾自地朝露台的出入口走过去。而看样子似乎当机了的战甲还在原地没动。

　　“走啦，吃饭去，我要饿死了。”Tony眨了眨眼，“吃饱了晚上才能继续给你做实体啊，Honey。”

　　战甲的样子看上去又笨拙了起来，它木木地跟过来，Tony看着它的眼睛亮闪闪的，笑意藏在眼角些许的皱纹里面。

　　“我们得找点和人体皮肤拟合度高的材料给你做皮肤，不然摸起来或者亲起来就太难受了。”

　　他絮絮叨叨的，语调轻快。

　　“你觉得呢，J？”

　　Tony在楼梯半中央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的战甲，对方的眼睛在显得有些黑的楼梯间里亮亮的。

　　“我希望如此，sir。”

　　它的声音从Tony的耳际传来，如此柔软又温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