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木

故人

-原作：《盗墓笔记》

-CP：张起灵×吴邪

-许久以前的脑洞设定，请忽略三叔后续情节，不然窝会被打脸打得很疼【。

-送给@戚戚_生铁落 太太的生日贺

-叁木作品

　　你是谁？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从广西巴乃偏远的村子里传来，高挂的太阳将光线从林间的缝隙里透进来。来者踩着地上湿润又腐朽的落叶走到这座破得有些过分的小楼前敲响了大门。

　　单一而突兀的敲门声响了很久，没人应声。来者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他抬起手正犹豫着要不要敲第二遍时，老旧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向里敞开。屋子里很黑，半掩的门又藏着门口高大的树荫下，看来看去也只能看到从门缝里透出来的一个隐约的人的轮廓。

　　还有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淡然无波的眼睛。

　　“你是谁？”

　　听起来像是清冷又淡漠的声音，却仍旧见不着人的模样。但来人却轻笑了一声，倒是没有丝毫陌生的样子。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是齐羽啊。”

　　门里的人一顿，齐羽稍稍歪着头看了看里面的人。对方像是考量了一会儿便把门又敞开了些，门外的人也终于能借着那些从林间透来的些许日光看清里面人的样子。

　　看起来颇为清秀的脸，看起来结实但是线条并不夸张的肌肉，还有从那黑色的工字背心里隐隐透出来的一个张扬的暗色纹身。

　　齐羽抬手擦了擦额上因为闷热而沁出的薄汗，他笑了笑说。

　　“你这儿还真热。”

　　屋子里的人稍稍让出了空位让齐羽可以进到他这长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对方走进了几步，卡在门边。仍旧看起来笑盈盈的，只是眉眼间看起来有些许稚嫩。

　　“我也就是来通知你一声，文锦他们要去长白山。你去吗？”

　　从头到尾都非常沉默的屋主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平静的眼神里忽然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门口的齐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们都去？”

　　他收回了刚刚的目光，站在门口的人暗自舒了一口气。他点点头应着声：“嗯，我们都去。那你呢？”

　　“我跟你一起走。”

　　他走回自己的房子里，弯下腰，干脆利落地开始清理起自己并不多的行李。

　　旧时的绿皮火车速度缓慢地令人抓狂，拥挤的车厢里绵延着劣质的烟草气味，带着一点粗劣的镇静效果。齐羽看着窗外发呆，而张起灵则是闭着眼睛，头后靠在硬邦邦的座位椅背上休息，不知道是真的睡觉还只是想着一些事情。

　　漫长的火车行程让车厢里的大多数人都在懒散地聊着天，偶有人携带了扑克牌就能引起邻座好几个人的围观。牌局输赢，低声笑骂，却唯独是他们这边一言不发。

　　对于这样的安静，齐羽觉得简直是闷得难受。

　　“……你睡着了吗？”

　　他低着声音喊了两声，看着对座的人忽的就睁开了那双黝黑的眼睛。他在心里咽了咽唾沫，脸上浮现出几丝歉意。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没有。”

　　那人的眼神看起来并没有入睡之后被人吵醒的不耐烦和迷糊，齐羽在心里觉得这家伙可真是个怪人，对方瞅了瞅他，把身体坐得直了些。

　　“你有事？”

　　“啊……没有。”齐羽被张起灵的眼神盯得有些犯怵，他觉得自己有点儿心虚，感觉好像会被那个人看出点端倪出来。他想起临来之前爷爷嘱咐给他的话，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就是坐着太无聊了，想聊聊天。”

　　张起灵被这话说得有些无奈，他看了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黯淡景色，顿了顿。最终没有接齐羽想要聊天的话茬。

　　“天色不早了，你睡会儿吧。”

　　张起灵看着坐在对座的人脸上浮现的一点点稚嫩的失望表情，随后脑袋侧了侧搁在了车窗边儿的墙上。他把脑子里盘旋了许久的问句又压了下去。

　　这人不是齐羽，可他到底是谁也跟他没有关系。

　　他这样想着，伴着火车固有的哐当声，望着车窗外的景，什么也没有说。

　　长白山的路难走，这个张起灵是知道的。但是跟着他一起来的齐羽好像不知道，他总是很吃力地跟在队伍后面喘着粗气，看看前面有些无奈的文锦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张起灵走在队伍中间的地方朝后望了望，他放缓了步子，最后跟在齐羽旁边。

　　“你何必跟来。”

　　他顶着长白山上呼啸的风，声音闷在衣服里，听起来并不太清晰。走在他旁边的人像是没有听见，只是固执地朝上爬着。张起灵看他这副样子，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呼出的白气从掩着嘴巴的布料里透出来，齐羽朝着张起灵点点头，眼神里是很真诚的一份谢意。

　　多简单的人，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张起灵想不通这个明明就没有能力陪着他们去探寻青铜门秘密的人为什么要跟过来，他觉得这样简直就是与送死无异的行为。他不理解这样的行为，张起灵觉得这对于身边这个不知为何要冒充齐羽的人来说没有意义。

　　前面同行的向导做着手势，示意这个天气没法儿再前行了。于是队伍又换了一个方向——他们要找一个安全的区域休息。张起灵看了看一边的人，对方的眼睛里藏着一种莫名的执著。

　　他听见这家伙的声音从风里传过来。

　　“我跟来是有我的理由，我不会放弃的。”

　　张起灵没想到那句声音并不大的话还是被那家伙听见了，他有点儿觉得这人似乎不太一样——别人的眼里总有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连他自己也是，可是这家伙的眼里只有执著，单纯的执著。甚至都不知道在执著些什么。

　　于是他抓住那家伙的手。

　　“那就跟我走吧。”

　　他想，自己应该还是能够保得下这个拖油瓶的。

　　他们俩和文锦他们走岔了。

　　等到跟在张起灵后面的齐羽发现这点的时候，他扯了扯走在前面的人。此时的他们都在昏暗的墓道里，带着一股阴森的寒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文锦他们呢？”

　　张起灵探着路的步子一顿，他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往常的平淡无波。

　　“走散了。”

　　“那用不用找他们？”

　　张起灵想了想，他知道领队的文锦是假冒的，他也知道他们走错了地方。但是这跟他本来的目的没有关系，所以他也没有太过于关心与理会。只是他忽然想到自己身边这个似乎也是个假冒的，甚至还是个累赘。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丢下他的意思。

　　“不用，我们跟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他想了一个模糊的理由搪塞给了跟在他后面的齐羽。对方皱了皱眉头，像是有些疑惑，又像是非常犹豫。他把一个那字在舌尖压了一个长音，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问。

　　那个自称是齐羽的家伙想着，这么一个安静又不说话的家伙，看上去也不会骗人。应该是不会蒙他的。他下意识地信任张起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在山边扶了他一把的小小情谊作祟。

　　真抱歉我不是真的齐羽。

　　他甚至在心里吐了吐舌头有些苦恼地在心里这样说着。

TBC